2009年5月6日星期三

《只是可以》

一种心态可以两个极端
往事可以一分为二
我们角色中最柔嫩的部分
其实是心灵的另一个出口
可以凭直觉
让额尖轻轻抵触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这样才可以心如止水

生活像被压在一块巨石下
泥土可以松动
也可以用潮湿反衬出暴晒和饥渴
外界只是一道移动的幕景
和那些训练有素的蝼蚁们
在游戏中扮演得越来越
光宗耀祖

我可以拦住陌生的你
注视你在我肩头哭泣
颈项的绒发在风中摇弋
解释不能满足情绪
细节繁琐
像是通过女人的天性传递一种
莫明其妙

当袅娜无法形容你
双眼皮的视线可以不分彼此
泥潭一般的夜晚
把寂静归纳为失眠的代价
快乐推门进来的时候
孤独终于被感染得
尖叫起来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4月24日星期五

《消失的意义》

傍晚我的车堵在雨中
体会水珠以及轮胎压出的水泡
破灭,再破灭
仅当作是片刻宁静的回声
渗透了一幅1874年的油画
宛如眼前套上了泛旧的滤镜
给瞬间一个消失的理由
这个理由是我多年来欢愉和苦难的灵根
被语言逼到了末路
走神间视觉印出翅膀一般
在突发奇想中
等待红灯变绿

当我舍下这段时间
周围沉浮起来
浸泡着我往前流淌
觉察到听觉也开始翩飞
空气逐渐由陌生在一吸一呼之间
变得再熟悉不过
那些因我而生的温度
逐渐因我而亡

有时候发生只是一种随机
自然的存在
不需要过早地被意识禁锢
我抬头看到你
你大可视而不见
散开潮湿的发髻
像根须触吸到一种气氛
让日子变得饱满起来
这样的生活
幸福得也会度日如年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4月15日星期三

小人

傻瓜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近墨者黑,七步之内都能成为灰色,众人如何分辨黑白?伪善总能放大别人的弱性,谎言总会沿着可信的逻辑侵蚀是非。有人的地方就有贪、嗔和痴,小人可恶,众人提供给小人发挥的空间才是最大的原罪,基督说罪恶早已隐藏在众人的内心,人是有罪的,夸张中也见真知。在物欲的社会,小人的杀伤力是无尽的,受害者已经不能用得失来衡量自己是否失常,只有感觉失去和不甘才使小人更加显得强大,甚至披上圣者的外衣。一个时代都可以颠倒黑白,何况一个社会,小到一个集体。佛说放下,不是简单地说放下得失,甚至要放下反击,沉默是对付诽谤的最佳方式,这不是一种懦弱,而是不要让自己的心魔在斗争中成长,在对抗小人的同时,我们也会逐渐演化成小人,可悲的是,还会使我们的眼睛越来越小,看似聚神,实质邪恶。

2009年3月31日星期二

《下棋》

把自己放在棋盘的对面
奉茶一杯
想象四周植物茂盛
生活小康
有些脸应该选择性忘记
其实人只是一个汉字
或者几个字母
常常随着婴儿的口水嘟噜出来
散着淡淡的奶腥
多数时候
做人只是棋子摆放在日子里
需要退二进一

站在镜子里
怂恿自己得寸进尺
责任伴随代价
人不能从棋境中化作蝴蝶逃离
只能给自己画一个镜框
上一炷香

旁若无人
只是心无旁骛的借口
一步棋可悔
一踏足就不要再向对手解释表白
有多少种理由
就有多少种贪嗔
痴情会慢慢以幸福的方式蔓延
一半养活了自己
一半给衰老一个棋局
智者
是智慧给忘形的一次或者
输也要输的有点风度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3月24日星期二

《博友》

一杯酒
放在窗台的阳光下
折射到手边始终作为摆设的烟缸
活着有太多的是非介于戒与不戒之间
你沉迷在虚拟中
陌生渐渐微妙起来
一个人可以翻云覆雨
也可以在自言自语时锦上添花
谁注意到句号后面
是你给名誉的双重人格

浪漫一生
曾经在纸面上留下力透的痕迹
一次亢奋可以翧舞飘然
把春色凝成一撇一捺
把富余的心情散作尘土
遥远的你
仅仅是手指下的距离

夜晚独自坐在人群中
没有倒影
树叶从耳朵里伸出嫩芽
你唯一需要知道有些遥不可及的故事
角色活的很单纯
你在轮椅上被他们推进序言
可以穿过后记
分身们排起长队
漫天飞离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3月11日星期三

《Take Note 乐队》

爱尔兰的菲律宾
九点之前的酒吧弥漫着堂会色彩
像是纨绔公子提着鸟笼
里面豢养着自己瞌睡的元婴
我试图选择适当的修辞
让自己表现得像一只不会英语的鹦鹉
旋律突兀而至
使我的头发也渐渐红了起来

啤酒喝到不甘不苦
一口下去若有所失
看见自己说话、拍照、匆匆进洗手间
如同摇摆在一列有节奏的火车上
下一站会产生殊途同归的念头
人生来就是自己的敌人
不遗余力地让身体保持新鲜
直到他们得出平方
给孤独后面又多加了几个零

音乐可以导致零下八度
也可以发现被热浪灼伤的脚在舞动
大家都觉得性感是一种武器时
我开始明白了
观心无常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3月9日星期一

《天晴了》

温度回升
我嗅到苹果的气味
在人群散开
春天是一个产生杂念的季节
雨过天晴
至少在电影里看见阳光下牛群奔腾
为自己积累了一点气魄
这个时代可以虚拟自我
替自己营造缄默
把时间囚禁在诗歌里
有太多的陌生人
围绕着缪斯喋喋不休

把发黄的记忆晾晒在书桌上
死亡其实不能真正带走谁
死亡只是一种惩罚
把平凡供奉在神牌里瞻仰
也许阴湿久了
二月会印染在三月里
让人感觉更多的犹豫不决
状态模糊

早晨我听见一些声音
已经被文字渲染过
像是博弈者在寻找栖息之地
好奇害死了猫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2月26日星期四

《谈话时间》

让时间去说服人们安眠
我还要朗诵片刻
喊声在两个桥头堡之间音质暧昧
走一趟不过1577米
你可以扮作一盏白玉兰花灯
在我清醒时熄灭

很少有人把音乐当作恐嚇
要挟成一种口吻
把自己当作擦去往事的橡皮
这种青涩还要维持多久
才能像样地吃一顿饭
喝一杯花茶

看见孩子们游戏
你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
呼吸像刚从昨天的肺叶开始起伏
微笑有时会被时差
静止成一幅版画
在我的手指下凹凸有致

我不能总是严肃地对待文字
发言被别人归纳成铿锵之类
自信要在几杯小酌之后
才能顺着脚踝流入涌泉穴
经脉里的佛性
要看你今天穿着怎样来一一诠释

大海不是邂逅的借口
尽管蓝色可以调节情绪
让我逐渐言不由衷
杜撰一些类似小贝壳的故事
给孩子一个童话的谎言
好过失去希望

最后让我们一起平躺在过程里
让不相干的人去唤醒记忆
因为做人不需要天赋
自由更不需要语言
荒谬不需要解读
打呼噜只需要你吹一吹口哨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2月24日星期二

《沃尔夫冈·顾彬关于人的问题》

我不能奢求自己看完每张报纸
我所认识的垃圾
也许成为若干年后的口粮
汉语本来就是在钢筋、水泥里体会着骨刺
你不能因此而责怪
鲁迅的后人皮肤开始变白
变得真的可以承受住任何形态的
模仿

天知道英语或者德语
能把我的问题表达清楚
让我也可以
暴力倾向
让良知来平衡现实主义的沉默
这就是异端的权力
我可以在幻觉中摸出一串数字
让它们组合成宗教的图案
男人或者女人
可以是那些害怕凡人的神祗们
想象一个讲台
台下坐满我一生爱吃的水果
他们取自我读过的小说
他们比谁都渴望成为人物
他们为女人学医
只为摸一摸的权力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人应该是什么
因为你只看见肉类
烧熟了一样有香有臭
走在街上爱憎分明
再贴一张中国制造的标签
游说对20世纪欧洲文学加以苛税
纸张税
耳濡目染税
意淫东欧妇女税
找一个2009年坚持拿笔写作的手
染上黄种人的典型色彩
印上文言文的广告词和曲目
万里河山
一只乌鸦占领了山头
哐嘁哐嘁 哐!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2月23日星期一

《下午和自己较劲》

瞌睡使血压上升
双眼显得很有勇气的样子
面对16点30分的一阵喧哗
意识开始以一种无序的方式
呈现惯性特征
表现出对工作的觉悟
我佛慈悲
不要让我在自我假相中又度过了
一个下午的三分之二

开始没觉得语调发生变化
人与人之间可以是两种文明之间
也可以是两种态度之间
窗外的空气左右了大脑的湿度
我可以承受厌烦
以及置身在肉体中必然的冲动
亲密不代表合作
这仅是生活的一段寓言
当嘴皮不再压得住舌尖
祸从口出
虚伪只好撕下来折叠整齐
留待下次使用

一个人可以自称顽固
在清高中新陈代谢
一个人也可以抒情到极致
把自我欣赏的损失降到最低
但人不是被器官组装而成的
比如诚实
才显出进化的妙处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2月20日星期五

《读孟秋的<现代快报>》

我以为不需要语言
就能站在吹风的立场
做一个旁观者
我以为
周围的群众属于最易瓦解的人群
民风纯朴
让劳心者有机可乘
新闻舆论可以当作一张阅后的便纸
观赏无冕者的脸
拉长点不过是一江春水
说话清凉是一种美德
疲劳的时候把自己折叠起来
或者夹在快报中
原来理想和商情密不可分
谁家的伙食
咸淡自知

有些版面可以捕捉表情
有人说简陋的天气
可以考验政治觉悟
阿弥陀佛
鸟儿从我嘴中吹出
自由在眼皮底下飞了
慢慢地
幸福滋生了赘肉

肮脏的文字可以像书法般呈现
把黑厚学当风景来理解
既然能读完广告
还有什么委屈
在知觉中浑浑噩噩又是一年
别有用心
多好的哲学
让一根扎实的绳子
给我往上爬的诱惑
生活本来就是一摞暧昧的旧报纸
可以用来踮脚
可以用来卖钱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2月18日星期三

《节后生活》

试着让目光表现出穿透力
结果成全了一幕喜剧色彩的自嘲
男人更需要
在阴雨的倒春寒里流汗
天气预报
今夜的东南风里夹杂着腥气
巽卦,先庚三日
情人节的垃圾可以丢弃多少种表白
就像一种口气
需要多少容量的二氧化碳
才能让谎言窒息

我只能不停地删除文字
来浓缩早已散漫的情绪
很多往事单凭嗅觉来决定忘记
事实上,上了年纪
只有在节后几日
气氛不浓不淡
偶尔流露几缕妄念
把自恋演化成蝴蝶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有你没我

收藏于《海氏诗选之二》

2009年2月11日星期三

今天我休息

重感冒。大脑迟钝。被医生玩弄了一个上午。就因为我说了句腰有点痛。验尿。验血。说是要查肾功能。红细胞超标。很难说。继续做B超。因为尿不急被赶下床。刚验完尿哪会憋呢。喝水。最少十杯。要来回走动。争取加快胃里的水流到膀胱里。终于憋不住了。肚子上润滑了几下。没问题。健康的。返回门诊。医生看看我。你没问题。可以走了。哪我的感冒呢。头还痛呢。噢。你误导了我。以为你有肾病。原来是感冒。日夜百服宁一日四次。利巴韦林片一日三次。家里有阿奇霉素。一定要吃。否则病毒会往下面跑。弱弱问一句。下面会是哪里。就是下面。明白吗。不明白。下一个。回家吧。水喝多了。回家的路真漫长。冲进家门。飞流直下三千尺。咦。怎么头不太痛了。医院就是医院。折腾都能治病。大家记住。感冒要多喝水。明天上午别忘了还有肾功能报告要去医院拿。

2009年2月3日星期二